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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到卧室,秦谒舟已经坐到了床边,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孤高。

他打量着乔以鹤,声音沙哑:“你去哪儿了?手里拿着什么?”

五年的夫妻问起话来就像在询问下属,只是乔以鹤也不在意了。

她把协议翻到最后一页,连同笔一起递了过去,平静道:“想起你弟的一些产业还没转到你的名下,需要你签字。”

秦谒舟轻皱起眉,没多看一眼就签了字,嘲弄地冷哼道:“还是这么市井气,为了点钱,半夜都能惊醒。”

乔以鹤收好协议,静静地看着秦谒舟躺下侧对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五年来,他光风霁月不食人间烟火,家中财务都是她辛苦操持。

到头来却还是被嘲讽市井气。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在协议里动手脚,取走一大部分财产了。

秦谒舟,五年的婚姻,六年的爱,加上一条性命,换来这些绰绰有余了。

这是你欠我的。

弟弟死后,秦谒舟就不得不继承家业。

长期在焚香诵经中度日,令他根本适应不了生意场上的沉浮。

满身疲惫的回家,打开卧室门,他却骤然一惊愣在原地。

原先乔以鹤的床已经消失,只留下他自己的。

看到乔以鹤若无其事地当着他的面,装起一箱箱的杂物,他终于忍不住上前质问。

“你在干什么?”

箱子里除了乔以鹤的衣物,还有大量她曾经追求秦谒舟的信物,情书、照片应有尽有。

就好像她要抛弃所有与他相关的物品。

面对丈夫的质问,乔以鹤没了从前的唯唯诺诺,满不在乎道:“把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扔了,家里就干净多了。”

她反常的态度令秦谒舟心头一跳,声音中都带着一层寒霜:“那床呢?你难不成还想和我睡一起?”

他竟然以为自己还想纠缠他吗?

尽管下决心要生生将他从生命中切割,可他的话依然令她本能地心底酸楚难忍。

乔以鹤摇了摇头,淡淡地解释:“怕打扰你休息,我搬到书房睡。”

闻言秦谒舟还是感到不对劲,特别当他与乔以鹤对视,看到那双平静地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中没有半分爱意。

他忽然有了几分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但他还想再追问什么时,洛心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嗔怪着埋怨他,“大哥,怎么还不来治疗,今天的疗程可是更进一步了......”

秦谒舟喉结滚动,低低地应了一声,再没心思关注乔以鹤的异样,匆匆离开。

乔以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笑了,她的手机也收到了消息。

不过是民政局发来的进度提醒。

“您的离婚流程还有七天时间办理完毕,期间可随时与爱人来到办事窗口取消离婚流程。”

乔以鹤忽然笑了,她怎么可能会去取消呢。

更何况,就算秦谒舟知晓了真相,也不会陪她一起去民政局的。

终于,她卑微爱了六年的男人,她受了一身的伤付出一条性命,也没等来他的垂怜。

为了治好他的恐女症,她没有尊严地用了无数手段讨好他,只求他能够碰自己一次。

可洛心棠只要一句哀求,就能让他破例借种。

今天是试管,明天是针筒,那以后呢?他们早晚都会睡在一张床上。

而她和秦谒舟夫妻五年的分床而睡又算得上什么。

当晚,她五年来第一次一个人睡,睡得很沉很安稳,仿佛卸下了所有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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