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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快下来吃饭了!”
第二天一早,温语浓招呼着楼上的姜晚。
“这是承泽四点起来,往返了两个小时,特意给我买回来的早餐。”她笑得一脸幸福,“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还热着呢!”
“我这不是心疼你昨晚太辛苦了......”陆承宇坏笑着打趣,温语浓羞得连忙去捂他的嘴。
“别让嫂子笑话。”温语浓低声警告,面上却带着笑意。
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刺得姜晚眼睛生疼。
她嫁给陆承宇五年,哪怕是她生病发烧,他都只是让佣人递杯温水。
她为他洗手做羹汤,烫得满手水泡,却只换来他的一句“浪费时间”。
她怀孕初期孕吐的厉害,想喝碗清淡的汤,却被他嫌弃“矫情”。
可眼前这个矜贵的男人,居然能驱车穿过半个城市,只为给心爱的人买早餐!
这样的宠溺,这样的耐心,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求。
姜晚不由眼眶发酸,她终于意识到——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她。
“嫂子,愣着干嘛,你也尝尝。”陆承宇十分“慷慨”地将温语浓剩下的粥分给了她一小碗。
姜晚垂眸看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粥,眼眶里的湿意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砸在手背上,烫得她指尖发颤。
“嫂子,你怎么哭了?”对面的温语浓诧异看向她。
姜晚拭去泪水,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没什么,就是羡慕你们罢了。如果你哥他还在的话——”
她说着,将目光投向陆承宇,“他肯定也会对我这么好的吧?”
陆承宇的面色微不可见的一僵,“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可惜啊,他不在了。”姜晚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我想......搬出去住。”
“不可能!”陆承宇的声音陡然拔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温语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姜晚则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陆承宇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两声,试图挽回局面,“我的意思是说,嫂子你怀着我哥的孩子呢,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搬出去住?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向我哥交代?”
姜晚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可笑至极。
他一边抱着温语浓夜夜缠绵,把属于她的丈夫身份抛到九霄云外。
一边又死死抓着她不放,打着“为孩子着想”的旗号,想把她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里。
难道他还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她心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可看着陆承宇那张虚伪的脸,她又忽然冷静下来——
还有七天,只要再忍七天,她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了。
正想着,姜晚忽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人扼住了气管,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这......这粥里......是不是有海鲜?”她费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难道你海鲜过敏?”陆承宇后知后觉地皱起眉,“你怎么不早说?”
没有慌乱,没有担忧,只有一句轻飘飘的“不早说”。
濒死的恐惧感将姜晚淹没,可她看着陆承宇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却忽然笑了。
他记得温语浓爱吃哪家的早餐,记得她吃姜不吃葱,却记不住她姜晚五年前因为误食了海鲜,差点丢了小命!
陆承宇刚伸手想去扶她,可旁边的温语浓却突然尖叫起来。
“啊,我的手!”
一碗滚烫的海鲜粥,全洒在了温语浓的手背上。
陆承宇的动作瞬间顿住,他甚至没再看姜晚一眼,转身就将温语浓打横抱起。
“语浓,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家里的佣人也跟着一窝蜂地跑出去,有的拿药箱,有的扶温语浓,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姜晚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砸在地板上。
陆承宇,就算你再不爱我,可我肚子里,到底怀着你的孩子啊!
姜晚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陆承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失去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