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香有助于凝神,你近日似有些心浮气躁。”
又是这香。
魏无羡吸了吸鼻子,那股香气缠绕着他,让他莫名有些烦闷。
他压下心头那点怪异感,想着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隔了两天,他想起聂怀桑之前信里提过得了件有趣的玩意儿,想翻出来再看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封信。
他记得明明随手放在书案上的。
“蓝湛,你看到聂兄那封信了吗?”
蓝湛正端坐在书案前整理古籍,闻言,头也未抬,只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角落里一摞码放整齐的卷轴:“在那处。”
魏无羡狐疑地走过去,在那卷轴最底层,几乎被压得看不见的地方,找到了那封皱巴巴的信。
信纸边缘沾染了些许墨渍,显然是被“无意”间混入了待整理的废弃文稿中。
“……找到了。”
魏无羡捏着信纸,指尖有些发凉。
一次是巧合,两次……还是巧合吗?
他想出去透透气。
云深不知处的规矩再多,也没有禁止弟子白天在山中走动。
“蓝湛,我出去走走。”
“今日藏书阁需整理一批新入典籍,我一人恐忙不过来。”
蓝湛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他。
“……好,我帮你。”
又一日,阳光正好,他想去后山看看兔子。
“今日午后需与叔父及族中长老议事,修订家规细则,你也需在场。”
“……修订家规?
这么突然?”
“事关重大,不可延误。”
再一日,他实在憋闷得慌,想着下山去彩衣镇买坛天子笑解馋。
“今日不宜外出。”
蓝湛在他准备动身时,平静地开口。
“为何?”
魏无羡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蓝湛抬眼看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今日星象不利,恐有波折。”
魏无羡彻底愣住了。
星象不利?
这是蓝湛说出来的话?
他看着蓝湛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心底的不安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要将他淹没。
这已经不是关心,不是担忧。
这是一种……密不透风的掌控。
最让他心惊的,是那些日常的亲密。
清晨,蓝湛为他束发时,手指停留的时间比以往更长了些。
指腹按压在他颈后皮肤上的力度,也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发带系得很紧,紧得让他头皮微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