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眠阎云舟夏冉冉全文阅读 侠名章节阅读

更新时间:2025-08-21 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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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眠阎云舟夏冉冉》的男女主角是【沈霜眠阎云舟】,这是一本现代言情小说,由新锐作家“侠名”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5992字,更新日期为2025-08-21 17:49:51。在本网【eywxw.com】上目前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名字是《沈霜眠阎云舟夏冉冉》的是作家侠名的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视频里声音嘈杂,灯光四射,让她想到了以前她邀请他去自己的乐队livehouse时,他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

可现在却陪着夏苒苒去人挤人的演唱会,沈霜眠自嘲一笑,没有再打电话。

她在殡仪馆买了一个项链,亲手把母亲的骨灰装在里面:“妈,我带你离开...”

沈霜眠很晚才回家,路上下起了大雨,到家已经淋的湿透了。

打开门,阎云舟已经回来了,她一眼都没放在他身上 ,直直要往楼上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从后被浴巾包裹住。

阎云舟有些担忧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叫我去接你?都淋湿了。”

叫你你会来吗?沈霜眠眼中闪过讽刺,拍开他的手上了楼。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阎云舟端着姜汤正在给她吹凉。

其实阎云舟是一个很有责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十多年都对她这么照顾,以至于她混淆了责任与爱。

注意到她出来,他把她拉到床边坐下,一勺一勺的喂她:“烫吗?快喝了,马上就是婚礼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感冒了。”

沈霜眠垂眸安静的喝完了,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死寂。

阎云舟,如你所愿不会有婚礼了....

第二天,沈霜眠出门去出入境管理部门办了签证,刚走出办理大厅就遇见了阎云舟和他手下的实习生一行人。

阎云舟看了看她走出来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你来这干什么?”

她平静回复:“乐队里有人要出国,我来帮她弄一下。”

他也没有再多问,因为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人出国的人会是沈霜眠。

身后的实习生这时候开口:“我们今天聚餐,师母和我们一起去吧。”

“走吧,等会儿一起回家。”阎云舟也开口了。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火锅店,沈霜眠第一时间看了一眼阎云舟,因为以往她要他陪她吃火锅的时候,他都会以味道大来拒绝她。

“奇怪老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一旁的实习生,抱胸开口:“那是因为苒苒喜欢吃,不止火锅,螺蛳粉路边摊,只要苒苒喜欢,老师都会陪她。”

沈霜眠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进去之后,他们直接让阎云舟和夏苒苒坐在一起,然后才像是才发现她一样,惊讶道:“啊,不好意思,我忘记师母也在了,以往聚餐的时候老师都是和苒苒坐在一起的,师母不会怪我们吧?”

心中泛起细密的痛,她平静的摇了摇头,坐到了对面。

在对面她清晰的可以看见阎云舟给夏苒苒系上围裙,记得她所有口味替她打调料,自己都不吃菜的,为她涮菜。

沈霜眠握紧了筷子,低头看着碗里出神。

阎云舟终于注意到她的安静,随便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多吃点。”

看着碗里的魔芋,她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把菜撇到一边。

沈霜眠从小就对魔芋过敏,小时候还差点因为这个丢了命,他都忘记了。

整顿饭她始终低着头,没有抬头看对面的人一眼。

直到夏苒苒突然出声:“沈小姐,你脖子上的项链好精致啊,我可以看一眼吗?”

沈霜眠蓦地握紧了胸前的项链,正要拒绝,一旁坐着的人就直接把挂链从她脖子上取下来,用力拽走了项链。

“师母才不会这么小气呢,苒苒你看吧。”

她伸手拦住那个人,看着阎云舟大声道:“不行!”

阎云舟不满她这么大声的说话,皱眉道:“不就一条项链吗?给苒苒看看怎么了?我之前怎么说的?”

他怎么敢提之前,沈霜眠看着他伸手要接过项链给夏苒苒,想要抢过来。

夏苒苒见此也伸手,像是推拒:“既然沈小姐不愿意,就算了吧老师。”

随着话语落下,项链脱手坠进锅里,溅起汤汁到了他们手上。

沈霜眠慌乱的想要去捞,却碰到滚滚的锅底,敏,感的痛觉神经,让她感觉手指像是被砍掉一样的痛。

以往这种状况都是阎云舟为她急救,她脑袋痛的发昏,下意识的去找他,却看见他捧着夏苒苒被烫红的几点,心疼的吹。

见夏苒苒被疼的快要哭出来,更是直接带她去了医院,眼神半分也没有分到快要痛晕的沈霜眠身上。

等她缓过来,火锅店都要关门了。

她让店家帮她把项链捞起来,打开油腻腻的项链,里面的骨灰却都已经融进了火锅里。

沈霜眠崩溃的捧着项链跌坐在地,悲拗的哭声响在空荡荡的火锅店里,直到嗓音都嘶哑。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原谅阎云舟了。

当晚沈霜眠发起了高烧,昏沉沉的躺了两天,意识才逐渐清醒。

床边坐着阎云舟,见她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了一些了。”

她始终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不管他说什么都一眼未发,直到他说了一句:“霜眠,你不用太担心,嗓子我肯定会给你治好的。”

沈霜眠眼神转了转,看着他,张了张却发现出不了声,嗓子也传来一阵灼烧感。

看着她脸上慌张的表情,他拍了拍她解释:“你发烧太严重,嗓子发炎,导致声带损坏,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他语气笃定,沈霜眠也渐渐放下了心。

三天后,沈霜眠有一场演出,她打了封闭针才勉强唱完了整场。

乐队的人多日没见她,都闹着要去聚餐,她拒绝了,因为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虽然遗憾,但他们也没有再纠缠:“那之后再聚也行,反正机会多的是...”

“我要走了。”沈霜眠看着他们,缓缓开口:“五天后的机票。”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怔住了,半晌才有人开口:“可是眠姐你的婚礼不就在六天后吗?请柬我们都收到了。”

她低着头说:“不结了,请柬就当作没看到吧。”

众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她有多喜欢阎云舟。

沈霜眠笑了一下,轻轻锤了最近的人一拳:“干什么啊?都是婚姻是坟墓,我不进坟墓了怎么还不开心啊?放心,我也不会放弃唱歌的,毕竟现在我只有它了...”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

看着她不似作伪的表情,他们才放松下来。

“那眠姐你记得回来看我们啊,不要离开了就不见踪影了.....”

沈霜眠感觉到一直手抓住了她,阎云舟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要去哪?”

是阎云舟来接她了。

她没有回答他,跟乐队的人告别,上了车他又问了一遍才说:“我打算退出乐队了。”

阎云舟愣了一下,单手打着方向盘:“为什么要退出?你不是喜欢吗?”

“现在不喜欢了。”她淡声道。

他也没有多说:“手术在明天早上,我已经安排好了。”

沈霜眠默认是阎云舟给她做手术 ,再不济也是一个主任医师,于是没有多问。

直到第二天躺上手术台,打了***之后,才发现给她主刀的医生是夏苒苒,而阎云舟站在旁边给她做副手。

她很珍惜她的嗓子,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交给一个实习生。

沈霜眠惊恐的想要起身,但因为打了***浑身都没有力气,声音也断断续续:“换人....不要她做,阎云舟...你给我做....”

阎云舟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乖,苒苒的论文需要实操,她的课业成绩也是最好的,你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沈霜眠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她已经到了病房,呆愣了几秒后,睡过去前的记忆全都涌入了脑海,她张口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像风箱般支离破碎的字节。

沈霜眠按着嗓子慌乱的又试了几次,没有任何好转,她急的眼都红了。

病房门被打开,阎云舟走进来,夏苒苒跟在他身后。

她看向他急切的指着自己的嗓子,阎云舟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开口:“手术出了一点问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嗓子的。”

沈霜眠眼睛瞪大,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被雷击中。

出了一点问题?如果只是一点问题他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无意间她对上了站在阎云舟身后的夏苒苒的眼,里面满是挑衅和得意。

她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照片威胁时间出来之前,沈霜眠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但她想着一个女孩不至于自导自演做到这种地步。

但现在看来全是她做的,因为她,母亲没了,因为她,自己的嗓子也坏了,怒从心来,沈霜眠抄起一旁的摆件扔了过去。

阎云舟眉头一皱,往旁边迈了一步把夏苒苒护在怀里:“沈霜眠!你发什么疯!”

她手捏的死紧,眼眶满是恨意的看着她:“她,是故意,的。”

阎云舟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手术本来就有风险,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不如意了就乱打人。”

沈霜眠眼神滞了一下,缓缓的看向他。

他脸上全是对她无理取闹的不耐,她低头扯开嘴唇笑了一下,她怎么忘记了,如果没有阎云舟的无条件相信,夏苒苒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之后的几天里,沈霜眠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阎云舟每天都会来病房看她,再三,保证会治好她的嗓子,她也一眼都没落在他身上过。

第四天夜晚,她手机上收到了阎父发来的航班信息和一笔钱。

【霜眠,这些钱你拿着,和你妈妈好好生活。】

母亲去世的消息,她没有告诉阎父不想他过多担心,她回了一个好。

刚把信息保存下来,沙发上的阎云舟开口了:“霜眠,我这边有点事,今晚上就不在这了。手术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婚礼过了之后就做。”

沈霜眠头也没抬,十分钟后夏苒苒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陪她看烟花的阎云舟。

她的手颤了颤,最后点开夏苒苒的头像,按下了删除。

第二天沈霜眠走的时候连日的大雨停了,太阳透出云层洒在地上,走到医院楼下,她把手机卡掰断扔进垃圾桶。

就这样她踏着阳光,孑然一身向自己全新的,没有阎云舟的生活走去。

婚礼前一天。

阎云舟陪夏苒苒在山上看了烟花之后,就直接住在了上面。

第二天一早,他打算直接把夏苒苒送回家,就回去医院,结果车刚到市区,副驾驶的人就开口:“老师,今天我休息,我们去海洋馆吧。”

突然,阎云舟想到了在医院的沈霜眠,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夏苒苒突然拍了拍他:“老师,海洋馆就在那,我们就去吧,好不好?”

每当她用这种软软的声音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逛完已经是傍晚了,他把夏苒苒送回家后,转身就想要回医院,一只手软软的拉住了他:“老师,太晚了,今晚上就留下吧。”

手腕处发着烫,他犹豫了一下,心中在挣扎,想明天就是婚礼了,就一晚而已,最后还是留下了。

见他答应留下,夏苒苒心中一喜。

随后她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出来:“老师,喝一点吧。”

明天是阎云舟和沈霜眠的婚礼,夏苒苒是知道的,这段时间,不管她怎么明里暗里的暗示,阎云舟都像是看不懂一样,半点没有取消婚礼的想法。

就算是那天和她睡了,他依旧没有提负责任的事,她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只能灌醉他,好让他错过明天的婚礼。

但阎云舟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参加婚礼,一切不安因素,他都隔绝在外:“不喝了,明天有事,今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拿出手机向客房走去,徒留夏苒苒看着他的背影咬牙。

阎云舟给沈霜眠发了一条消息,但直到睡觉前都没有得到回复。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医院,一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回复。从前她也经常忘记回复他的消息,阎云舟没有太在意,按熄手机。

到了医院,他径直往病房走去,打开门里面却空空如也,掏出手机拨电话过去却是关机提示音,渐渐地他心中升上一丝不安。

阎云舟压下不安的情绪,走到护士台,一查却发现沈霜眠在昨天已经出院了。

那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但他安慰自己,她应该是提前去了婚礼现场了。

坐到车里,阎云舟不时的抬起手表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于是他催促:“王叔,麻烦快一点,等会儿去晚了霜眠要闹脾气。”

她就是这样,从小被阎家娇惯坏了,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想到这里,阎云舟嘴角噙了自己都没发现的笑。

在司机贴着限速上限的速度下,很快就到达了婚礼所选的酒店。

阎云舟大步往里面走去,推开厚重的大门,里面却一片惨然,没有一点婚礼的样子,如果这不是他曾经亲自选的位置,他可能都以为是自己走错了。

旁边走过一个服务员,他一把拉住:“你好,今天这里不是有一场婚礼吗?”

“婚礼?没有听说要办婚礼啊?”服务员一脸疑惑。

阎云舟的手松开,表情有些空白,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以他承受不住的方式崩坏。

无措间,他颤抖的掏出手机给父亲打去电话,语气是尽力塑造的轻松:“爸,婚礼是换地方了吗?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霜眠已经过去了吗?”

“霜眠?她不是昨天就已经离开了吗。”阎父语气困惑。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的阎云舟大脑一片空白:“离开?今天不是婚礼吗.....?”

“早在半个月前,你们不是就说不办婚礼了吗?”

阎云舟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话了,不然怎么会理解成婚礼被沈霜眠取消了呢?

他赶回老宅的时候,阎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大门被大力打开的声音,让他看过去,看清阎云舟摸样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客厅中央,阎云舟脸色微微苍白,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摸样。

他眼神定定的看着父亲,沙哑开口:“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霜眠到底去哪了。”

阎父回过神来:“霜眠没有跟你说吗?这孩子.....”

“爸。”阎云舟催促。

“半个月前,霜眠出院来这里的那天,说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不想耽误彼此,要取消婚礼,带母亲离开。”

“我想着是不该因为父母辈的事捆住你们,就答应了,但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也没跟你商量....”

后面的话都淹没在阎云舟突如其来的耳鸣中,他跌坐在沙发里,双手抱头,想不出所以然来。

和夏苒苒越界的事是发生在沈霜眠说取消婚礼之后,他是在想不出她会因为什么原因取消婚礼,难道真的是觉得耽误了彼此吗?

可明明是事实,他的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像是生生被剜了一块一样。

沙发上的阎父,突然想起了什么,叫来佣人:“去我书房,把架子上的盒子拿下来。”

那是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阎父把盒子递到阎云舟面前:“这是霜眠留下的,让我给你。”

这是沈霜眠给母亲举办完葬礼后,寄给阎父的。

阎云舟愣愣的接过来,手颤抖的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枚幼稚的由木条编制的戒指。

他看那枚简陋幼稚的戒指看了半晌,才终于想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了。

十二岁的时候,沈霜眠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扔到了山脚下。

那天他找了她一整天,嗓子都喊哑了,才在山脚下找到蜷成一团的沈霜眠。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扑进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哄,最后才用随手折下的树枝编了一枚戒指,告诉她自己以后都不会再让她受欺负。

那枚随手编出的戒指,早被他忘记,没想到却被她保存到了现在。

阎云舟感觉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一桶苦汁,满腔都泛着苦涩。

下面的信被他拿出来,拆了两次才完全展开:

【阎云舟,或许在你心里,我和我妈妈从来都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人吧。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不论是我妈妈当初的选择,还是我选择嫁给你,从来都不是为了索要恩情。你更不需要费劲的设计那三十三次伤害来推迟婚礼,你如果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会离开。很抱歉这么多年将你困在我身边,让你没办法追求真爱,现在我还你自由,最后祝你幸福。】

阎云舟拿着信纸,脑袋一片混乱。

沈霜眠识趣退出了,他自由了,可以去追求夏苒苒。明明一切都在向着他理想的方向进行,但为什么他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心脏处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呢?

信纸飘落到地上,阎父看他一副受到了巨大打击的表情,狐疑的把信捡起来。

看清里面内容的那刻,他眼睛瞪圆,心中涌起怒火,抬手用力给了还在***的阎云舟一巴掌。

“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婚礼被推迟三十三次他都记忆犹新,每次被推迟沈霜眠就要受伤,他一直把沈霜眠当成半个女儿,也都心疼坏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儿子干的!

阎云舟被扇的偏过头去,半边耳朵都嗡嗡作响,父亲愤怒的声音响在耳侧,像是被蒙了一层纱。

“我说霜眠怎么突然要离开,原来是你逼的,你还是人吗?霜眠妈妈是真心想帮我们,让你们结婚也是我的意思,我到底怎么教的你,让你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他一言未发,低着头想父亲说的对,他的确不是人。

“滚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阎父大手一挥。

阎云舟没有异议,呆呆的站起来向祠堂走去。

祠堂里寂静昏暗,他笔挺的跪在正中央,面对着列祖列宗,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对于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当时他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不断的伤害沈霜眠,想着她反正不会发现,也永远都当成最后一次。

现在她真的发现了,也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才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这样的情绪让他感觉到陌生,因为在他心里自己对她只是责任,如果这份责任没有了,那他对她也就不该再有感情了,可现在这份责任没有了,他的感情反而翻涌起来,几乎要将他席卷进浪潮里。

时间流逝,他脑袋里闪过了很多画面,却全都是关于沈霜眠的。

有小时候她软糯糯的叫他哥哥,有长大后黏在他旁边肆意的笑。

她刚来阎家的时候,因为和母亲分开,心情很低落,阎父让他好好陪她,他为了让她笑使尽浑身解数,这样的习惯也延续了很久,现在他再回想,却猛然发觉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笑过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闷闷地疼痛传来,让他受不住的弯下了腰。

为什么想起她他会这么痛,难道他一直喜欢的都是她吗?

为了印证着一猜想,他试想了一下如果夏苒苒和别人结婚了,他会做什么呢?

他可能会远远的看着她,送上祝福。但如果这个人变成了沈霜眠,单是这个念头兴起,他就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一切都已经明了,他要把她找回来。

阎云舟起身向祠堂外冲去,被门口的保镖拦住。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阎父走过来严厉的看着他:“你想造反吗?”

他急切的看着父亲,说:“爸,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把霜眠找回来,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去赎罪,求你了。”

阎父看了他半晌,见他眼神坚定,才挥手让人放开。

阎云舟被送了钳制,急切的往外走,同时掏出手机。

“阎云舟。”阎父叫住他,“找到之后,以霜眠的意愿为主,如果她不愿意,你不能强求。”

他心中剧痛,沉默的不愿回答,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今天父亲是不会放他走的,他只能答应。

回家的路上,阎云舟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找沈霜眠和她母亲。

到家后,里面漆黑一片,按下开关灯照亮四周,他却还是觉得空荡荡的吓人。

在楼上卧室里,他看到了沈霜眠没有收拾完的行李箱。

尽管这样,他还是能看出来,她把他送给她的东西和阎家的东西都留下了,一样都没有想过带走,她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又或者说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心口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这时手机响起,阎云舟愣了一下,连忙接起:“怎么样,找到了吗?”

助理在那边艰涩道:“我们查到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了,而沈夫人....已经被公证死亡。”

他瞳孔紧缩,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助理又重复了一遍,阎云舟沉声道:“快去查清楚死因,还有快点找到霜眠。”

他知道她的母亲对她很重要,正是这样他才更想快点找到她,他不敢想她一个人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想到这里,心口就传来剧痛。

一整夜阎云舟一眼未合,焦灼的等待着消息。

时间来到早晨,天边却没有破出晨光,反而被乌云压的沉沉的,像是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茶几上插着充电器的手机亮起,铃声如催命一般响起,天边被压了一晚的雨落下。

昏暗中,阎云舟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却迟迟没有接起。

因为他感觉到这通电话给他,和她,带来的将会是这辈子都无法抵消的痛。

最后在电话挂断前一秒,他还是接了起来。

尽管他有所准备,但当真相兜头砸下的时候他还是猝不及防。

“阎总,沈夫人死于热射病,时间是七月二十三日,原因是过久站立在烈日下,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时间、原因,阎云舟都如此的熟悉,因为这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天他的手机收到了沈霜眠的无数个电话,而他当时在干什么呢?在陪夏苒苒看演唱会。

懊悔,痛苦,绝望,一齐涌来,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他每呼吸一口空气都牵着全身的颤抖。

助理把殡仪馆的地址发给阎云舟,他赶了过去,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天昏沉沉的和那天一样。

他走到前台,开口:“我想查一个人的骨灰。”

前台抬头就对上一双猩红的眼,吓了一跳,才愣愣开口:“请问,叫什么名字。”

阎云舟沙哑的报上名字,前台低头查了一会儿说:“这位女士的骨灰被家属拿走了,没有寄存或者下葬在我们这里。”

还想再问,他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东西。

他瞳孔紧缩,心也在扑通狂跳,他抬手指着那条挂在后面的项链,听见自己开口问:“那是什么....”

前台回头看了一眼,说:“那个啊,是我们这里推出的骨灰项链,如果不想和亲人分别可以装在里面随身佩戴。”

周围的声音都远去,只剩下轰鸣,他站不稳的晃了一下,被助理扶住。

那条项链和沈霜眠戴的那条一模一样,而当时对待它的态度却那样随意,还让项链掉进了火锅里。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绝望,随着真相一点点揭开,他感觉到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宽。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就的。

阎云舟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终于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地上,黑暗席卷他,让他悔不当初。

一个在他认知里,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人,却在他这里吃尽了苦头,也一声不吭。

半个月来,他一刻也没放弃过寻找沈霜眠,但一个已经注销了身份的人,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除非她愿意自己出现。

可这样的概率比他自己找到还要低。

在一天,阎云舟把家里翻遍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订婚戒指,才想起来在医院办公室里。

于是他在自己放假期间去了一趟医院。

走到办公室门前,却听见里面有动静,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他允许过夏苒苒可以在他的办公室午休。

想到沈霜眠,他觉得这个特权该收回了,正要推开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她狡黠的声音,和以往在他面前的声音全然不同。

“谢谢你给我的那个药了,效果不错,让阎云舟都神魂颠倒了。”

免提的手机里,传来她朋友的声音:“你这招也铤而走险的,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夏苒苒不在意的说:“啥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这算什么?我觉得我后面的诬陷沈霜眠照片的那招才是真的妙,他们因为这个也却是生了不小的嫌隙。”

朋友称赞:“还得是你啊。”

门口的阎云舟脑袋嗡的一声,浑身血液都凝固。

门内夏苒苒不屑道:“还有那个手术,那么简单的手术我怎么可能不会啊,现在终于把这个碍眼的人逼走了。”

朋友说:“可现在阎云舟都请假半个多月了,一次都没找过你,你不怕他变主意?”

她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指甲:“他爸很喜欢沈霜眠,肯定是要关在家里批评几句的,等过几天他回来了,肯定就会正式追求我了,放心等我当上阎夫人,不会忘记你的。”

阎云舟手捏的门把手几乎要变形,对真相的震惊,对错怪沈霜眠的痛苦,还有无边的愤怒一齐涌上来。

门内的夏苒苒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他阴沉着脸推门而入。

她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清来人立马惊吓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嘴里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老,老师,我不.....”

“夏苒苒,你找死。”每一个字都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里面的恨意都要溢出来,杀伐气重的让夏苒苒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会弄死她。

夏苒苒腿蓦地一软跪坐到地上,从前的阎云舟对她都是轻声细语,温柔无边,从没有这么让她恐惧过。

她想要逃跑,被阎云舟一把抓回来扔到地上,之后的记忆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阎云舟把她关到了废弃的仓库里,给她吃药,扔了好几个流浪汉进来,拍了她无数的照片,她的艳,照也满天飞。

彼时,阎云舟站在她几步外,看着她声寒似冰:“你不是说这些照片传出去你就不活了吗?那你怎么还不***?旁边就有一个废弃的高楼,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夏苒苒的声带被他毁了,现在只能发出嗬嗬声。

就在阎云舟疯狂的想要将她弄死的时候,阎父出现了,他严厉的把他骂醒了:“你现在杀了人,是想脏着手去见霜眠吗?!”

阎云舟立马清醒,疯狂的摇头:“不,不,我不想,我不想。”

他终于收手了,开始全力寻找沈霜眠,终于在两个月后找到了她的踪迹。

那天离开后,沈霜眠先是在机票目的地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前往了另一个地方,也是她原本选中要和母亲待的地方。

到了之后,她睡了个昏天黑地,睡醒了就吃饭,没醒就不吃。

这样不健康的作息她很久没有过了,以前总有阎云舟管着她,而现在她可以肆意而为了。

等沈霜眠睡了个够之后,她带着抢救回来的项链去了海边,项链内侧残留着一点骨灰,她连这项链一起丢进了海里。

“妈,对不起,就连骨灰我都没有为你守住,是我***。你在监狱里困了十几年,现在我把你放进海里,以后都要自由。”

她的声音还是很哑,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

海风轻柔的像是一双手扶过她的脸颊,为她吹去那滴泪。

沈霜眠摸了摸脸颊,低头笑了笑,声音很轻:“我也会自由的。”

现在距离上次手术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但她的嗓子还是没有丝毫的好转,开口说话不仅疼,还沙哑不堪。

沈霜眠对于嗓子的态度已经消极,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不治了,反正正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就这样她有些空洞的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这天她晚上出去散步,突然碰到了一个乐队在路边演出,不自觉的就停下脚步看完了全场。

一曲完,唱歌的人突然注意到了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把话筒递到她手里:“这位观众愿意上来唱一首吗?”

沈霜眠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那个人依旧没有放弃,因为她看出她很喜欢唱歌。

没办法,沈霜眠只能开口了:“我嗓子坏了,唱不了了。”

乐队的人注意到她的话是唱不了了,而不是不能唱,就笑了笑鼓励她:“虽然你嗓子坏了,但我猜你以前唱歌一定很好听,不要放弃,一定可以治好的。”

看着她回去的背影,沈霜眠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一路沉默的回了酒店。

等她想了一夜之后,她决定把嗓子治好,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唱歌,也不想放弃这个梦想。

沈霜眠挂了最近的一个号,检查了半天,医生看着她的光片,眉头皱的死紧。

“你这个声带不像是体外损坏的啊,倒像是切开之后损坏的。”

尽管这句话很恐怖,但这也是事实,那天沈霜眠就知道是夏苒苒故意的了,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医生也没有追问,遗憾的放下光片:“损坏很彻底,我们这里治不好。”

没等沈霜眠失落,医生又说:“不过我认识一个朋友,他专门研究着方面的,他或许有办法,就是他在另一个国家,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去找他。”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写着地址的名片,上面的名字写着贺星跃。

沈霜眠接过,道了谢。

回去后她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过去,她已经没有什么留念了,哪里都可以是家。

就在要离开的前一天,她在楼下看见了阎云舟的身影,他眼眶通红,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

沈霜眠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但现在她没有和他见面的打算,于是她在外面打电话让酒店帮她把房退了,把行李送到外面来。

她拿到行李之后,就去了机场,改签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的阎云舟还等在楼下,等着助理发确定的房间号过来,拿到房间号之后,他第一时间冲上去,却扑了个空。

他们不眠不休找了两个月的线索又短了,阎远舟绝望的站在原地,站在这个两个月了离沈霜眠最近的地方。

沈霜眠在第二天上午抵达了机场,她这次没有住酒店,而是找了一个房子修整了一下,就去名片上的地址找那个医生了。

这里是一个环境很好的私立医院,她拿着名片过去,直接跳过了挂号的环节,被带去贺星跃的诊室。

护士让她坐在沙发上:“贺医生正在查房,您先在这里稍后一下。”

沈霜眠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很大却也很简洁的诊室,就在她看的入迷的时候,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没记得下午有患者啊?”

回头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走进来,他边把笔从白大褂外兜里拿出来边说,一双桃花眼轻轻的在她身上落了一下。

正好来给沈霜眠拿水的护士说:“这位小姐是拿着名片来的,你自己说名片就是通行证,我这就给你直接带进来了。”

贺星跃这才想起来:“哦行,那谢了哈。”

护士摆摆手出去了,带上了门,里面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霜眠则看着他的脸入了神,因为他真的太好看了,和阎云舟的帅气不一样,他真的是很美。

贺星跃坐到办工作后面,看着她出神的摸样,微微眯了眯眼,调侃道:“快要盯出洞了哦。”

她猛的回过神来,脸颊发烫的走到他对面坐下,把名片拿出来放到桌上:“是梁医生让我来的,我嗓子损伤有点严重。”

贺星跃也收了调笑的心思,开始认真给她看诊。

拿到片子后,他果然说了和梁医生一样的话:“你的声带是被切开之后损坏的啊...”

说着他看向沈霜眠,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她低着头没有和他对视,也沉默着没有回答,贺星跃也没有深究,一天就给她制定好了治疗方案。

沈霜眠拿着单子,微微瞪大了眼睛:“可以治好吗?”

贺星跃一手撑着桌面,上身前倾越过桌子凑到她近前,食指指着单子上的注意事项:“那也要你好好遵守哦,不然我也不能保证。”

清冽的松香扑面而来,让她晃了晃神:“我会遵守的。”

之后就是长达半年多的治疗,她按着疗程准时去医院,慢慢的她的嗓子有了明显的好转,她很感激的买了礼物想要送给贺星跃。

而他看着面前的东西,用一只手推回来:“如果是因为感激的话就不用送了,我们医院不收礼物,但如果是因为你想送的话,不如以其他名义吧,比如说我的生日。”

沈霜眠闻言迷茫了一下,但也知道今天他是不会收了。

最后一个疗程是一场手术,因为上一场手术让她产生了恐惧,在手术前一天她就开始紧张。

躺上手术台后,她更是紧张的脸色发白,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

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的贺星跃,俯身凑到她身前,眼里尽是温柔:“不要紧张,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虽然手术都有风险,但在我这里就是100%的成功率。”

她渐渐的放松下来。

手术结束后,沈霜眠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出院了,声音也恢复如初。

在机缘巧合下,她加入了一个乐队,里面有一个妹妹叫贺兰,最喜欢粘着她,也是她把她拉进去的。

因为她有经验,很快就有了一场小型演出在酒吧里。

时隔一年又站上舞台,沈霜眠感觉到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笑容也多了许多。

演出结束,她都有些没从那个环境里脱离出来,走到后台突然听到一旁的贺兰大叫着开口:“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从来都不看我演出吗?”

沈霜眠专注的看着脚下的路,没有抬头,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放心,不是来看你的。”

她怔了一下,抬头就见贺星跃单手插兜站在走廊,说完这句话后,他那双桃花眼一转落到了一旁的沈霜眠身上。

“我来看我的病人恢复的怎么样了。”他嘴角噙着浅笑。

贺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旁的人,“你们认识啊!”

沈霜眠也没想到贺兰居然是贺星跃的妹妹,因着有着一层关系,贺兰经常叫她一起吃饭,其中就会带上贺星跃,一来二去的也更熟了起来。

半年后,沈霜眠和乐队一起参加了一个比赛,最后获得了冠军,奖品是一个挂坠。

她想把这个送给送给贺星跃,毕竟她能回到舞台上都是他的功劳。

但当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却又有些犹豫了,因为她想到了以前阎云舟的反应,迟迟没有开口。

贺星跃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把挂件拿过来,举起来看:“给我的?”

沈霜眠点了点头,他笑了立马把东西挂到了手机上:“那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啊。”

看他真的很喜欢的摸样,她心中松了一下,有人不要的东西,有人却当成宝。

晚上贺星跃说请大家吃饭,乐队的人都没有推脱,都说:“谢谢贺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来,沈霜眠正在和贺兰说话,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了门口一米外站着的阎云舟。

她怔在原地,没想到还会见到他。

周围喧嚣他们望着彼此,阎云舟眼里满是激动和闪烁的泪水,自从上次扑了个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抓到她的痕迹了。

直到最近,沈霜眠的乐队在外面有了知名度,他才终于再次得到她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沈霜眠怔在原地则是在想,他为什么找过来,实在想不出原因,就觉得应该是巧合。

一旁的贺兰注意到,疑惑道:“眠眠姐,你认识吗?”

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认识。”

然后跟着他们往外走,一行人和阎云舟擦肩而过,他愣愣的出声:“霜眠....”

沈霜眠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径直离开。

而阎云舟站在原地却不敢追上去,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远。

这一年多里,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们再见的景象,但真的发生,他却怕了,怕她恨他,也怕她把他当成空气。

但看着她嗓子已经好了,自己造成的伤没有留下痕迹,心中的那丝绝望好像少了一些。

因为人太多了,就分了两辆车。

沈霜眠和贺兰坐贺星跃的车,其他人就打车。

她因为晕车坐在副驾驶,坐在后面的贺兰还在看外面,嘴里说:“刚才那个人好帅啊,虽然表面有些憔悴,但还是掩藏不住帅气,真想要一个联系方式。”

沈霜眠一眼未发,贺星跃注意到她的沉默,开口回后面的人:“你可闭嘴吧,你觉得帅的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个了吧?也不知道眼睛怎么长的。”

顿时贺兰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把阎云舟忘之脑后,专心和贺星跃斗起嘴来。

沈霜眠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树影,心中全是刚才阎云舟的那声,他声音里没有惊讶,就说明不是巧合,那他来找她是想干什么?

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和夏苒苒也该结婚了吧,那就更不应该找她了。

想了一路无果,她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怎样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一顿饭沈霜眠也吃的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她上了车,贺星跃先送贺兰回去了,然后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困惑的说:“去哪啊?”

贺星跃单手扶着方向盘:“带你去散散心,看你最近压力有些大。”

沈霜眠怔了一下,想:有吗?

但细想下来其实是有的,中间隔了太久,嗓子又刚好,参加比赛前她每天都在练习就怕出错。

没想到贺星跃居然发现了,她心中一暖。

贺星跃带她去了一个卡丁车俱乐部,里面的人明显和他认识,已经到闭店的时候也还是放他进去了。

几圈下来,沈霜眠感觉到自己的确放松了很多,因为再见到阎云舟而压在心底的情绪,也都烟消云散了。

结束后他把她送回家,下车的时候沈霜眠突然开口:“今天谢谢你。”

贺星跃双手交叉握着方向盘,整个人都趴上去,侧头看着她:“你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负责。”

她低头笑了笑,没有说心理并不在他的治疗范围内,下车后弯腰从窗口对他摆了摆手上楼了。

这次意外遇见阎云舟她只当是一个小插曲,以后应该不会再遇见了。

但在沈霜眠下一场演出的时候,却在台下看到了阎云舟,她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就开始表演。

阎云舟坐在下面最好的位置,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人,以前在他还拥有她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去看过,现在他也只能再下面拿着和众多观众没有区别的身份,看着遥不可及的她。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演出结束,沈霜眠和队友下台往后面化妆间走,刚走过拐角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阎云舟。

他目的明确的看着她,而一旁的贺兰迟钝的没有发现,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等进了化妆间,贺兰才兴奋的开口:“那个帅哥怎么也在这?这难道就是缘分吗?这次我一定要......”

“小兰,我出去一下。”沈霜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打断她。

她往外走去,路过阎云舟面前也没有停顿,径直往拐角处的走廊走。

阎云舟看着她走过来眼睛亮了一下,而后也跟在她身后走到了拐角。

沈霜眠站定转身,淡漠开口:“阎叔叔让你来找我的吗?”

因为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阎云舟闻言怔住,反应过来慌忙解释:“不是的,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

“你想干什么?”沈霜眠后退一步,冷声道。

看着她疏离警惕的摸样,心如刀割,苦涩不断翻涌。

他眼中满是悲伤和祈求:“霜眠和我回去吧,我.....”

“还想报恩吗?”沈霜眠眼神冷淡的看着他:“不用了,这个恩你们已经报完了,你走吧,我们早就两不相欠了。”

说完,她越过他想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不是报恩。”他慌忙抓住她,急切的想要挽留:“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回来,是我太傻,直到失去才知道自己的感情。”

沈霜眠听的眉头紧皱,手上的触感让她不适,于是用了点力气挣开。

阎云舟感觉手心一空,心脏塌了一块,像是无数的小针在心上穿刺。

他垂着头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声音里满是苦涩:“霜眠我爱你,不是因为恩情,从小对你的种种习惯全都是出自于爱。”

“从前我不懂得这个道理,因为不想被束缚而去曲解自己的感情,让你受了这么多伤....对不起,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你。”

越听到最后,沈霜眠的脸色越淡,听完之后她直接嗤笑出声。

他有脸对她说爱?

阎云舟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像是被撕成了两半,让他喘不过来气。

她好笑的看着面前,明明很高大,却变得很弱小的人:“阎云舟,你只是混淆了恩情和爱情。”

这次她没有阻碍的回到了化妆间,贺兰见她回来,兴奋的扑上去:“眠眠姐,你和那个帅哥认识.....”

看清沈霜眠的表情,她脸色一变,后面的话锋一转:“眠眠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沈霜眠手一伸把马上就要冲出去的人拉回来:“好了,我没事。”

贺兰这才不情愿的乖乖待着,但还是时不时的观察她。

离开的时候,一行人出化妆间,阎云舟还在门口等着,只是脸色相较于之前苍白了很多。

上车后,贺兰憋不住温出口:“眠眠姐,他是谁啊。”

沈霜眠打着方向盘,不在意道:“前未婚夫。”

“前未婚夫?!”贺兰惊讶大叫:“那怎么变成前了啊?肯定是他辜负了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渣男!”

正是等红绿灯的间隙,见她完全没有之前对着阎云舟的脸花痴的摸样,沈霜眠扶着方向盘笑出了声。

“眠眠姐,你笑什么?”贺兰万分不解。

她启动车辆,嘴里还有笑意:“我只是想起就在刚刚你还说他很帅。”

贺兰道:“不管再帅的人,只要对眠眠姐不好都是丑八怪。”

沈霜眠闻言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再次感谢命运让她遇见了他们。

送贺兰回家后,沈霜眠才回家。

一切都洗漱完了,她躺在床上想起了阎云舟嘴里说的爱,还是没忍住,她又笑出了声。

阎云舟对她说爱,真是侮辱了这个词。

翌日,没有演出,原本的练习行程也被取消,沈霜眠看完群里的公告,把手机扔在一旁看着天花板,发现自己好像除了练习演出就无事可干了。

空虚感刚刚冒出个头,贺星跃就打来电话:“今天是不是没有排练啊,我来接你,带你出去逛逛。”

沈霜眠想着反正也无事可做,就同意了,她从床上起来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下楼贺星跃就已经在下面了。

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坐到副驾驶:“是不是等久了?我该快一点的。”

贺星跃毫不在意的启动车辆:“对你,我很有耐心的,你想什么时候下来都可以。”

最近他总是像这种暧昧的话语,沈霜眠都有些习惯了,笑了笑:“行啊,那我下次睡一觉再下来。”

这样他也毫不生气:“没问题。”

一天里贺星跃做导游,带着她把这周边逛了逛,来这里一年了,她还没有逛过。

晚上,他带着她去了一个海边的餐厅。

走进包厢,沈霜眠看着有好几个座位的大桌,怔了一下回头开口:“就我们两个人不用......”

就在这时包厢的灯被按熄,门口亮起一簇暖***的光,就看见贺兰端着生日蛋糕缓缓向她走来,旁边站着贺星跃。

然后是骤然响起的生日歌合唱,是乐队的人。

她完全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了,眼中闪过怔愣。

“生日快乐眠姐。”

“眠眠姐,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霜眠。”

灯亮起,她看着他们眼眶湿,润:“谢谢。”

吃饭的时候,沈霜眠突然想到了今天贺星跃对她说的话,便拍了拍旁边吃的开心的贺兰的手:“小兰,你哥和别人说话也都那么....暧昧吗?”

贺兰吃的开心,没有意识到这问话的背后,随口回答:“他说话能气死人,还暧昧,我看能好好说话就是烧高香了。”

沈霜眠闻言有些诧异,眼神无目的的晃,突然就被一双***戏谑的眼给锁住。

她立马低下头挑碗里的东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理由躲啊,脸颊顿时非烫。

吃完饭,大家都在连着的唱歌的地方唱歌,桌上只剩下她和贺星跃两个人。

突然,贺星跃看了一下手表,突然把她拉到阳台上。

她困惑:“怎么了?”

他低头看着她,笑着说:“有烟花。”

沈霜眠眼睛一亮,转身想回去叫他们一起来看,结果被拉住:“给你一个人的,不用叫他们。”

她怔了怔,看着近在咫尺的眼,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嘭!

烟花炸开,她顿时转过头去向着烟花,头发甩动,刚好遮住发烫的耳朵。

烟花绚烂夺目,海滩上的人都纷纷驻足,她渐渐的也看入了神,忘记了刚才失率的心跳。

随着烟花落下,耳边响起贺星跃磁性的嗓音:“我可不是随便的人,那些话我只对喜欢的人说。”

就这一句话,让她一整晚都失眠。

贺星跃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她送到家,但她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下车的时候,他把一个礼盒递给她:“生日礼物。”

从小区门口到楼下的这段距离她脚步比平常快一些,因为想要回家拆开礼物。

等走到楼下,看到阎云舟的时候,她蓦地顿住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他,阎云舟手上拿着蛋糕和一个礼物,向她走来。

他紧张的把礼物捧到她面前,沙哑开口:“生日快乐霜眠,我说过每一次生日都会陪你过的,还好没有错过。”

确实,她以往的每一次生日阎云舟都没有缺席,就连忙到排了一天的手术,都会挤出时间来给她过生日,就算是代价是通宵做手术,也从不会缺席。

但这些都是以前了,沈霜眠接过面前的礼物,没等阎云舟露出信息,她就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脸色瞬间苍白,心脏被无形的手拽紧,让他喘不过来气。

她冷淡开口:“现在你不需要负这种没用的责任了,离我远一点。”

阎云舟苦涩道:“不是因为责任,霜眠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也真的后悔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的比以前更好.....”

“凭什么?”她冷声打断他。

空气安静了几秒,沈霜眠讽刺的笑了一下,抱着怀里的礼物越过他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阎云舟在下面僵立了一夜。

过了几天,沈霜眠有个手续需要回国一趟,而阎云舟‘刚好’和她是同一班飞机,还‘正好’就坐在她旁边。

她懒得去管他的这些没有意义的行为,整个航程都闭着眼一言不发。

阎云舟看着她上飞机就闭上眼,以为她是太累了睡着了,就安安静静的没有打扰。

直到看着她准确无误的在飞机降落后睁开眼,才知道她只是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心中泛起细密的痛。

走出航站楼,沈霜眠站到路边准备打车,阎云舟紧跟在后面,殷勤道:“霜眠,你去哪,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

她面无表情的坐进招到的出租车里,只留他一人还在原地。

把事情办完之后,翌***去了阎家老宅。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回国了,她想最后再看一看阎父。

书房里,沈霜眠和阎父对坐,阎父满心愧疚和心疼:“我也没想到那个混账会做出那样的事,是我教子无方,霜眠你受委屈了啊。”

她轻声说:“他做出那些事是他的选择,跟您没有关系,您永远是我最敬爱的阎叔叔。”

阎父更加的心疼了:“哎好,今晚上留下吃个饭吧,你走了就没人陪我吃饭了,我老头子一个人也怪孤单的。”

沈霜眠自是不会拒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爷,少爷他回来了。”

阎父顿时怒目圆睁:“他回来干什么?赶出去!”

佣人为难道:“赶了,但执意不走,保镖都打趴下三个了。”

阎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所有保镖叫过去,我就不信了。”

佣人转身要走,沈霜眠叫住了她:“放他进来吧。”

对上阎父的表情,她安抚:“没事,您不要气坏了身子。”

扶着阎父下楼的时候,阎云舟正狼狈的走进来,站在楼下呆呆的看着她。

这样的画面很熟悉,曾经沈霜眠也无数次的搀扶阎父下楼,恍惚间他都错觉她是不是回来了,那些是不是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有以后。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眼神落在他身上,笑着和他说话。但现实是不论他的视线多么的灼热,沈霜眠都将他当成空气一样。

那些事依旧发生,她不会回来,他们也没有以后。

这个认知让阎云舟的心口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晚饭,阎云舟坐在沈霜眠的对面,眼神灼灼的盯着她,是不是给她夹她喜欢的菜。

她一眼都没抬头,专心和阎父说话,夹到碗里的菜也直接挑到了装垃圾的碟子里。

吃完饭后,沈霜眠陪着阎父说了一会儿话,就告别了,这期间阎云舟一直安静的待在一边。

等她终于起身走了,他立马追出去。

沈霜眠知道他追出来了,脚步不停地走到了别墅区的花园里,停下脚步。

她抱胸回头看着急切追过来的人:“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说了之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阎云舟心脏蓦地一痛,他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心中不安绝望全都涌上来。

他弯下脊背慌乱的抓住她的双肩:“霜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错了,求你了,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沈霜眠平静无波的对上他通红的眼:“阎云舟,事情已经发生,不论你怎么弥补死去的人都回不来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阎云舟看着她的双眼,妄图从中找到一丝希望,可不论他这么找都只找到一潭没有波澜的水。

他终于崩溃,眼泪如雨落下,他扑了下去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她,像是这样就真的能抓住即将离开的人一样。

“不要走,霜眠求你,求你了,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求你....”

她低头看着身前跪着痛哭的人,只觉得可悲,她爱过他,他也爱过她,可他们从没有相爱过。

这场感情里有胜者吗?答案是没有,以前的她是输者,现在的他是输者。

“阎云舟,放过我。”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阎云舟浑身开始颤抖,手拽的死紧,眼泪无助的洒落。

以前他是会答应她一切要求的,现在面对这个就算是死也不愿去答应的要求,他能做的只有答应。

因为她说放过她,她叫他放过她,那他怎么能不做到呢?

阎云舟的手渐渐的脱落,沈霜眠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只留原地的人无助的抱着自己哭泣。

第二天,一早沈霜眠就回去了,这次旁边没有不该出现的人。

落地后,走出廊桥就一眼看见了人群里贺星跃,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当然是我有间谍了。”

沈霜眠笑了一下:“说,你又拿什么贿赂小兰了?”

“她不就喜欢钱和帅哥吗?”他帮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她做进去,撑着车门懒散的笑着看她:“这么好贿赂的人,你以后还不如直接把这些事告诉我,你觉得呢?”

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沈霜眠愣了一下,好在贺星跃也没有要她回答,更像是一个试探。

情人节那天,她跟乐队的人排练完之后,正准备回家,小兰突然缠着她要去海边走走。

她总是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去了。

去了之后看到沙滩上的布置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和贺星跃串通好了的,在距离还有两米的时候,贺兰没有跟着了,而是说了一句:“眠眠姐,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成为我嫂子。”然后就转身跑走了。

沈霜眠无奈的笑了一下,向贺星跃走近。

她摸了一下旁边的环绕的鲜花,说:“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这么大战起鼓的类型啊?”

他手上也捧着一束花,更精致更鲜艳:“我是不喜欢,但只要能让你开心的所有我都喜欢,也更乐意。”

又一次沈霜眠知道了,原则在喜欢的人面前一文不值。

以前知道是会心痛的,而现在知道却全是充盈的爱意。

贺星跃站定在她面前,把手里的花送到她面前,细看发现还有些颤抖:“霜眠,我从前从不信一见钟情,直到遇见你,我才相信,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听到一见钟情四个字的时候,沈霜眠怔住了,但想到小兰说的贺星跃说话的习惯,又觉得好像有迹可循。

她在这思考,贺星跃却觉得她是在犹豫,心中七上八下的。

沈霜眠也终于回过神来,接过花束,垫脚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我愿意。”

贺星跃愣了一下,一把将她揽过来更深的吻住。

海边烟花炸开,绚烂的色彩映在他们的脸庞,沈霜眠用空着的手回抱住他。

她永远相信爱的存在,也永远都会有去爱的勇气。

因为敢于去爱,才会收获爱。

(全文完)

小说《沈霜眠阎云舟夏冉冉》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