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张,剪的手都要酸了,最后只好付之一炬第十天,他漱口水用完了,我正在打扫碎瓷片,那曾是我们一起在景德镇做的情侣杯第十五天,他叫了跑腿小哥来取了两条领带,我用颜料泼了之前亲手画的他画框大大小小堆了有半间屋子第二十天,他隔空送了花来祝我生日快乐,我卖掉了我们的床那张远渡重洋来的古董床,据说某国的国王和王后曾在这张床上恩爱一生,生了七八个孩子。...
我和薄云飞相识于大学,校园男神又有家世加持,校园女神设计圈崭露头角。
青春是种极易燃易爆的材料,我们的爱情轰动高校圈。
但日子久了,难免有人生出厌倦。
第四年纪念日,我许过愿后,薄云飞半晌才道:“朝朝,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你累吗?”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却只见乌黑发顶的漩涡,幽深得像要把谁卷进去。
他把我紧搂在怀里摩挲着我的小臂,循循善诱:“为了避免N年之痒,以后我们每年纪念日后分手一个月,互不干涉。
”“如果对方找到了更合心意的伴侣要祝福,如果都没找到,一个月后就复合。
”我惊慌失措起身,打翻了我们共同裱的蛋糕,五颜六色的奶油杂乱的泼在地上,像潦草收尾的油画。
怀中顿空,薄云飞不自然地握了握手,仍然坚持:“好吗?”也许是太过震惊,我手脚有些麻木,但我也是骄傲的。
“好啊!”见我答应,薄云飞紧绷的肌。
...
无辜的她误入我们的分手游戏,知道真相后很有些怨怼。
薄云飞把她纳入圈子赔罪。
多年浸染,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镇女孩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夺目耀眼。
我端起面前的水,敬她一敬:“没许什么。
”赵笑安唱着分手快乐路过,挤眉弄眼:“嫂子肯定许一个月内薄哥别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再回到她的怀抱吧。
”“是吧嫂子?”徐薇打跑了他,回头劝我:“他找你也找啊,干嘛自苦?我们大女主可不演苦情剧。
”我眉眼一弯,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记得押不复合,包赢。
”徐薇倏然瞪大了双眼。
可惜没给她询问的机会,场内再次爆发欢呼声,赵笑安忙扯着她的胳膊去看热闹了。
“喔喔”聚光灯打在一处,薄云飞抱着有一截嫩白纤腰的女生跳着圆舞曲。
优雅、专注,暧昧。
“这才五分钟薄哥就选好了,嫂子有点危险哦,要不我改押不复合吧?”“诶?怎么有点眼熟?”确实眼熟。
...
我仿佛忘记了说话的能力,只直直盯着薄云飞。
他目光闪躲。
沉默的侧过半身让他们通过,万声声得意的笑穿过面罩直击耳膜。
下山的时候我想,我们终于要分手了,我要解脱了。
可十分钟后,薄云飞追了上来。
“朝朝,我都听你的,不爬了。
”两个毫无户外经验的麻瓜,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终于走回基地,基地里却兵荒马乱在组织救援。
“万妹子在山上滑野雪,摔惨了。
”薄云飞一下变了脸色,恨恨地剜了我一眼,转身上了山。
万声声的担架是薄云飞亲手抬下来的。
她骨折了,大腿扭成了怪异的角度,拉着我的手哀哀哭泣:“苏姐,今天我不怪你,可你们已经分手了,求你别纠缠他了。
”鄙夷、不屑、唾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羞耻得我恨不得从这里跳下去。
恋爱九年,我成了小三。
薄云飞也在雪山上伤了肺,落下了常年咳嗽的毛病。
下山后薄云飞不顾自己,天天鞍前马。
...
夜里,他将我环在怀中,呼吸反复灼烧着我的耳朵:“朝朝,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只是不想欠她,这回不算犯规。
”“你才是妻子。
”我望着窗外月沉如水,淡淡道:“那我们结婚。
”他沉默翻身睡去。
舞曲节奏越来越快,已经从圆舞曲变到了维也纳华尔兹,两人紧紧相贴在场中飞快旋转,万声声的裙摆越飘越高。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返场的一月女友。
如果说我是井水,那她就是滚油,总勾着薄云飞冒险去取藏在深处的东西。
舞曲落幕,他们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薄云飞,你没有食言,你真的来找我了!”“谁让你说没我不能活,我这是大爱。
”粉拳捶在他胸膛,旧伤牵动,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万声声红着眼要为他抚背,他温柔地抓起她的手掌,单膝跪地取出了怀中之物。
方才还闹的大闹天宫一样的包厢,安静得落针可闻。
万声声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死死捂住了嘴巴。
盒。
...
原来在我期待着纪念日被求婚时,他却在雀跃地等待着再次拥抱万声声。
践踏着我的爱情,拿着我的回忆我的心血,送给了她。
“女士,你还好吗?需要去医院吗?”耳边不住的呼唤唤回了我的意识。
原来是晕过去了,心痛原来会让人晕过去。
我以为过了很久,浑身疲惫,可其实不过只是几次呼吸几次眨眼。
谢绝了路人的帮助,我深吸一口气往大门外走去,这里的空气我没办法再呼吸一秒。
路过包厢,他们在世人的祝福中拥吻,万声声高举着右手,比自由女神更骄傲。
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打到车,薄云飞抱着万声声出来。
初秋的凌晨风有些凉,我挑选的那件风衣披在万声声肩头。
刚分手,如此相见他还有些羞耻感:“朝朝,她腿疼,上回复查医生还骂我......”话音一顿,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看他如此反应,我浆糊般的脑袋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他们一直没有断过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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